吕布虽已退回关内，但他留下的那道焦黑沟壑和几乎凝成实质的恐惧，却如同瘟疫般在联军大营中蔓延、发酵。
中军大帐内，原本还存着几分侥幸的诸侯们，此刻已是面如死灰，相顾无言。
“如之奈何……如之奈何啊！”袁绍颓然坐回主位，反复念叨着这四个字，先前的意气风发早已被现实的残酷击得粉碎。他环视帐下，看到的是一张张写满惊惧的脸。
连他最倚重的颜良、文丑，此刻也是眉头紧锁，眼神凝重，不敢与他对视。
袁术更是脸色惨白，方才吕布那一击的威势，让他感觉仿佛死神擦肩而过，此刻连阴阳怪气的力气都没了，只是死死攥着酒爵，指节发白。
“盟主，”曹操深吸一口气，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，沉声道，“吕布之勇，确非华雄可比。然我军数十万之众，岂能因一人而裹足不前？还需从长计议……”
“从长计议？如何计议？”袁术像是被踩了尾巴，尖声打断，“曹孟德！你没看见那沟壑吗？那是人能干出来的事？派谁去？谁去不是送死？！我看这虎牢关，不打也罢！”
这话如同在油锅里泼进冷水，瞬间点燃了帐内压抑的恐慌和绝望。不少诸侯纷纷附和，撤退、固守的论调甚嚣尘上，刚刚抵达关下的联军，竟已显露出分崩离析的迹象。
刘备身后，刘辟感受着帐内几乎要溢出来的负面情绪，体内那经过淬炼、更加凝实的吐槽能量开始自发地加速运转。
那股因吕布威压而产生的滞涩感正在迅速消退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“通透感”，仿佛能更清晰地“看”到每个人情绪流动的轨迹，尤其是那深藏的恐惧。
【叮！能量淬炼完成度35%！感知精度提升，可更清晰捕捉群体情绪节点！】
【当前能量：1555/100（淬炼中……）】
“大哥，你看，”刘辟凑到刘备耳边，声音低却清晰，“这帮大佬又被吓破胆了，比见华雄时还怂。吕布是猛，但猛虎也有打盹的时候，猛将也有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吧？
光靠吓唬就能赢，董卓早统一天下啦！”
刘备眉头紧锁，低声道：“吕布非比寻常，贤弟切莫冲动。”
“冲动？不不不，”刘辟咧嘴一笑，露出一排白牙，“我这叫‘战略性试探’。不摸摸这吕布的底细，怎么知道从哪儿下嘴……呃，是从哪儿下手？”
就在这时，寨外突然又传来西凉军震天的鼓噪声，比之前更加嚣张，还夹杂着肆意狂笑。一名哨探连滚带爬进来：“报——！吕布……吕布又出来了！
正在寨前，指名道姓，要……要斩‘温酒’的关羽和那个‘嘴碎’的刘辟！”
帐内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到刘备席间！尤其是刘辟，感受到了比之前更甚的“关注”。
袁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立刻叫道：“刘辟！吕布点名要你！你方才不是很有办法吗？如今正主找上门了，你待如何？莫非也要学那缩头乌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