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舰的铁锚砸入马林梵多港口的瞬间,迈克的靴跟在甲板上碾出半道浅痕。
他望着码头上列队的海军士兵,他们臂章上的交叉锚与骷髅标志泛着冷光——不是G-5的蓝白配色,是直属总部的暗黑色。
“布莱恩特一等兵?”
声音从后方传来,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冷硬。
迈克转身,看见一名戴银框眼镜的中校。
对方的白大褂袖口沾着褐色试剂渍,左胸别着“科学部队”的菱形徽章,镜片后的目光像解剖刀般划过他的喉结、手腕、后颈——每个可能藏武器的位置。
“卡鲁·霍克中校。”对方递来一套灰黑色制服,布料触感粗粝,领口绣着“零号实验室”的金线,“跟我来。”
迈克接过制服时,指腹擦过布料里层的金属丝——是海楼石纤维。
他垂眸时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,声线却平静得像无风的海:“测试需要脱了原来的?”
“检测时不允许携带任何外部装备。”卡鲁推了推眼镜,转身走向码头旁的大理石阶梯,皮鞋跟敲出规律的响,“包括你剑柄上的红绸。”
迈克的手指在胸口微蜷。
那里的油皮纸包还贴着皮肤,船舵残片的棱角硌得生疼。
他解下腰间的木鞘短刀,刀镡上的红绸被卡鲁的助手收走时,他听见自己说:“雷蒙德中将让我带的朗姆酒,也不能留?”
“酒精会影响生命体征监测。”卡鲁头也不回,阶梯下方的金属门“嗡”地开启,露出泛着冷光的地下通道,“三天后测试通过,自然会还你。”
通道两侧的荧光灯每隔三步一盏,把影子切成碎片。
迈克跟着卡鲁走进一间圆形大厅时,额角的碎发被空调风掀起——这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至少十度,天花板垂着各种仪器:红外扫描仪、脑波监测仪、甚至还有他在G-5见过的霸气共鸣器。
“第一项,极限耐力挑战。”卡鲁指向大厅中央的密闭舱,舱门打开时涌出的热浪让迈克的瞳孔微缩——里面的温度计显示已经50℃。
卡鲁递来心率监测手环,“规则:撑过六小时。中途昏迷或主动要求退出,测试失败。”
迈克套上手环时,金属环在腕骨处卡得生疼。
他望着密闭舱内壁的冷凝水顺着钢板往下淌,突然笑了:“如果我撑过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