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温尼维尔手腕上的蛇形手镯还在散发着幽幽绿光,奥克塔维就已经躬身引路。这位向来倨傲的莱斯特兰奇家主此刻的姿态,恭敬得近乎虔诚。
"按照古训,"他声音压得很低,像是怕惊扰什么,"通过试炼的继承者需即刻面见创始者。
你是百年来..."他顿了顿,黑袍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魔杖,"唯一活着走出圣所的人。"
通往塔楼的旋梯每一级都镌刻着蛇形纹章,随着格温尼维尔的脚步依次亮起惨绿的光芒。
奥克塔维在最后一级台阶停住,深深鞠躬的动作让他银白的发丝垂落。
"愿萨拉查的智慧指引你。"他的祝福更像某种仪式用语。
格温尼维尔推开秘塔大门的动作惊醒了沉睡千年的防护魔法。数百根人鱼脂蜡烛自燃的爆响中,尘埃凝结成无数微型蛇怪,在空中游弋出古老的如尼咒文。
正中央的巨幅画像剧烈震颤,蛛网化作银丝坠地,露出画框中那双比她更为幽深的蛇瞳。
萨拉查·斯莱特林的画像比她想象中更具压迫感。画中人银黑相间的长发垂至腰际,那双和她如出一辙的蛇瞳在阴影中泛着冷光。
画像背景不是常见的霍格沃茨场景,而是一片翻涌的黑湖,湖面下隐约可见巨型蛇怪的轮廓。
"啊..."画像突然开口,声音像是从很深的水底传来,"终于来了个像样的。"
格温尼维尔感到权杖突然变得滚烫,杖身的银蛇活了过来,顺着她的手臂缠绕而上,最终停在她左肩的家纹位置。萨拉查的画像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——那让她想起窥见猎物的毒蛇。
"告诉我,小女孩,"画像里的黑湖开始沸腾,"你为什么要触碰时间?"
权杖上的红宝石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:尖叫棚屋的血泊、天文塔坠落的躯体...最后定格在魔药课教室——少年斯内普低头批改论文时,黑袍袖口沾到的墨水痕迹。
萨拉查的画像突然前倾,画框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:"为了个男人?"他的嗤笑声让蜡烛火焰全部变成诡异的绿色,"我该称赞莱斯特兰奇家的痴情传统吗?"
格温尼维尔举起权杖,杖尖抵住画像边缘:"为了改写错误的结局。"她的声音让塔楼温度骤降。
幽绿的烛火在塔楼内诡谲地跳动,萨拉查·斯莱特林的画像微微前倾,银黑长发垂落画框边缘。他修长的手指轻叩画中蛇杖,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。
"你为一人颠覆时空法则,"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而轻柔,"与我当年清除泥巴种的行为,有何本质区别?"
格温尼维尔肩头的银蛇权杖突然嘶嘶作响,红宝石映出她嘴角冰冷的弧度:"您为纯血理想,我为私欲执念——"她指尖抚过权杖上扭曲的如尼文,"这才是最讽刺的区别。"
萨拉查的画像低笑起来,笑声让整个塔楼的玻璃嗡嗡震颤:"...有趣。让我看看你穿越无数时空的收获,毕竟——斯莱特林的野心,从不需要空想来装点。"